(原GIGA發報台2004/2/8 出刊)
五年前
學校剛畢業的我
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於是嚮往的行業都去做做看
懵懂而傻呼呼地跟著學
一年前
不想讓心血成為鬥爭的工具
也為了爭一口氣
血氣方剛地頂撞空降總編
而落到被開除的下場
當時還有種壯烈犧牲的意氣風發
沒在最後關頭挺我的小老闆
曾稱讚我們幾個文編有「風骨」
現在想想似乎太傻
拿出飯碗跟薪水跟人家拼
最後什麼都輸光了
人家公司依舊印紙賺那黑心錢
老闆一陣子就換另一台百萬名車來開
這一年來我不斷調整自己的心態
捫心自問工作的目的到底為何？
於是
現在的工作對我來說
已沒啥理想跟興趣
一天捱過一天
興奮等待5號發薪日的踏實感
然後盤算這個月該繳的每張帳單
前陣子跟幾個大學同學聊天
談到平時給家裡錢的數目
我說每個月給家裡幾千塊
兩位同學說，她們每月都給一萬五
相形之下我遜色許多，也有點慚愧
但後來繼續聊才知道
她們的父母幫忙存下了這筆錢
要是爸媽也幫我存下給她們的錢
我也願意每個月給她們一萬五
實際情形是
老爸從我略為懂事就已有反哺的觀念
所以大學四年除了學費
我靠送披薩賺取自己的生活費
還有餘力全部自費買一台七萬塊的機車
老爸在去年證實罹患肝癌後
雖然病情已控制，但卻嚴重缺乏安全感
明暗跟我們索錢的語氣更為迫切
分擔每個月的電費與電話費都錙銖必較
每次我爸說這些事時
現實得殘酷，感覺很不好
似乎多怕我不肯給家裡錢
但我發誓從來沒這樣過
甚至剛畢業出來工作月薪只有25000
每月拿出8000給爸媽，差不多都1/3
起初也沒多問
想說她們應該是怕我亂花沒存錢
所以幫我以專戶存起來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並沒有
並非抱怨我爸跟我要錢
而是希望這種現實語言能少點
畢竟平時在外頭看人嘴臉已經覺得厭煩
希望家庭是讓人平靜的避風港...
在這樣寒風細雨中騎著機車去上班
看到年輕小伙子坐在名貴跑車的駕駛座
心中難免怨嘆：為何我不是他？
全身淋濕而狼狽地踏進公司
開始一整天面對電腦螢幕的無聊日子
在接近30而立的歲數
像我這樣一個小人物
沒有有錢有勢的老爸或長輩
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向上爬
但個人太渺小，夢想太多、太遠大
有段時間每個禮拜五買兩張樂透
異想天開被老天爺眷顧的一天來臨
讓我獨得上億的樂透彩獎金
但買了幾期之後
就停止實踐這種癡人做夢的行為
每天我都在想
想怎麼從現實的泥沼中脫困
在報紙財經版裡尋求致富之道
仔細閱讀企業大亨的自傳
幻想有一天走向功成名就之路
但每天早上從床上醒來
依舊面對同樣的生活與工作
週而復始地過著這種感到困頓的日子
雖然因為工作性質而能走遍東西南北
但實際的生活空間依舊狹小
跟其他老鼠比起來不一樣的是
我可以滾的輪子比較大
看起來似乎比較優渥
但要費的時間跟力氣多很多咧
P.S.一年多前寫的文章，拿來當現在的心情寫照依舊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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